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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沒有直說,但是肯定是為了慰藉孟古青,昨晚她受的委屈,自然太後心裏都明鏡著。
福臨此時等著孟古青跟自己皇額娘哭訴,可是孟古青只是緩緩站起來謝恩:“臣妾多謝太後賞賜。”一點哭鬧都沒有,而且孟古青今早特意讓人上妝,臉色紅潤,氣色極好。不像是受了氣,而且心情也極佳的樣子。這樣福臨納了悶,難道這個皇後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?不可能!她只是暫時偽裝的,朕不能被她迷惑,他是多爾袞逼著自己娶回來的,朕不能喜歡她,不能!
快到晌午,孟古青才從慈寧宮出來,而福臨被太後留在了慈寧宮,一是太後要訓斥福臨,而是想拖住福臨,在上午把玉常在賜死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求收藏!!
☆、賜死玉常在
孟古青回到坤寧宮,剛坐定,內務府總管江海成就來了。
“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。奴才是內務府總管江海成。”
“是江公公啊,有什麽事麽?”
“啟稟皇後娘娘,奴才今日特意給坤寧宮送來一些金器,奴才知道皇後娘娘在科爾沁用慣了金器,所以特意送來,還請娘娘笑納。”
孟古青一笑,自己身邊的宮女沒等大婚就被皇上寵幸,自己昨夜大婚之喜,皇上卻宿在了玉常在處,這幾乎是滿弓人盡皆知的消息了,內務府向來是拜高踩低,就連皇後都不例外,按照往常,雖然自己是皇後,但是一定是個不得寵的,這些奴才們只要不得罪自己就沒事了,犯不著費力給自己送這麽貴重的東西。皇上一直崇尚節儉,孟古青不是不知道,而且在慈寧宮,太後用的都是銀器。倘若自己真的接受這些,那可是要僭越到太後上去,顯然,這是福臨的主意。
福臨為了兩年後的廢後可謂從成婚那天起就做好了準備,自己前一世就是這樣稀裏糊塗的掉進福臨設下的陷阱裏。積少成多,等到了福臨覺得自己可以廢後了的時候一舉廢後,不管自己是不是無辜的,只因自己是攝政王從小就給他定的婚事。
福臨,你真以為誰都喜歡你麽?誰都喜歡坐皇後麽?十四歲之前,我孟古青在科爾沁無憂無慮,自由自在。十四歲嫁給你開始,我要開始守規矩,小心伺候你,還要聽你的侮辱,受你的冷漠,隨時還有各路嬪妃的夾攻和陷害。
孟古青看了看窗外開的正艷的花朵,回頭對江海成道:“江公公,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吧。本宮不會要的。”
江海成傻眼了“娘娘不是最喜歡這些東西了麽?怎麽,怎麽……”
孟古青一笑:“皇上崇尚節儉,而且就連太後那裏用的都是銀器,本宮雖然是皇後,但是也不能享奢靡之風,作為眾嬪妃的表率,本宮也不能享用這些東西。江公公還是給本宮換一些銀器過來吧。”
“皇後娘娘,這可是,可是……”
“ 沒什麽可是的,如煙。”孟古青示意如煙,如煙會意:“江公公請吧。”
江海成沒有辦法,只得道:“那奴才告退。”
江海成剛走,還沒等孟古青緩過氣來,如煙進來道:“皇後娘娘各宮嬪妃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。”
孟古青放下茶杯,心裏想著,終於來了,其實福臨和太後都不可怕,這些個女人才是真正可怕的:“讓他們進來吧。”
“奴才們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孟古青掃了一眼下面的人,除了新封的玉常在,其他都是上一世出現過的,這個玉常在還是如玉,也都算是老朋友了。不過,雖然孟古青認得他們,他們還不認得自己不是,所以孟古青便道:“妹妹們都起身吧。仁娜賜坐。”
孟古青的眼光掃到一個女人身上,這個女人肚子微隆,她正用自己的手撫摸著肚子,一幅驕傲的神情。孟古青自然認得她,庶妃巴氏,人稱筆什赫額捏福晉(見坐著有話要說註釋1)。
巴氏似乎看出了皇後太看她,便起身,微微俯身:“奴才庶妃巴氏,給皇後娘娘請安,還請皇後娘娘見諒,奴才有孕在身,不能行跪禮。”
孟古青道:“這是自然,筆什赫額捏福晉快坐下,你肚子的,是咱們皇上的第一個子嗣,可是要加倍小心,要是是個皇子,那可就是長子。本宮雖然是中宮,但是卻比妹妹們晚進宮,在這之前,妹妹們伺候皇上盡心盡力,本宮自然要嘉獎。仁娜!”
仁娜會意,示意其他人拿賞賜給下面的嬪妃,另外多加了一件太後送給自己的玉如意給巴氏。
“奴才多謝皇後娘娘。”
孟古青道:“這頂玉如意,生性溫和,是上好的良玉,保胎用最好,筆什赫額捏福晉一定要好好安胎,給皇上誕下以為阿哥。”
其實這大阿哥,只活了八十多天,上一世的事情還刻在腦海,別看巴氏現在這麽驕傲,可是當大阿哥死的時候,巴氏哭的幾乎昏厥過去,大阿哥的逝去,也讓巴氏失去了唯一的依靠。
“玉常在不該給皇後娘娘磕頭請按麽?昨晚是妹妹你伺候的萬歲爺,按照規矩,侍寢後第二天都要給皇後請安的,妹妹可別忘了規矩呀。”
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,頓時整個坤寧宮會客大殿上立刻安靜下來,靜的一根針掉下來似乎都能聽見。孟古青順著聲音看去,原來是庶妃陳氏。
庶妃陳氏,孟古青在腦海開始思索這個人,很快想起來這個人,陳氏很不老實,宮女出身,心比天高命比紙薄。福臨為了孤立蒙古後妃,又不能很快把董鄂氏接進宮,所以寵幸低等宮女便是福臨發洩的一個方式。孟古青記得,上一世到自己被廢為止,福臨的後宮的庶妃,幾乎都是宮女出身,而且有幾個人,還有了孩子。而五宮尊貴的蒙古後妃,屈辱沒有一個有所出。所以那些宮女出身的庶妃,便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。再加上這幾日福臨對自己的羞辱,對庶妃的寵幸,更讓他們目無尊卑,心無嫡庶。
“奴才常在如玉,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“玉常在好福氣啊,在皇後娘娘大婚前幾日被封為常在,剛萬歲爺又下旨,說要晉封庶妃呢,想著姐姐我可是等了一年多才從常在晉封到庶妃,這玉常在只不過幾天的功夫,就變成玉福晉了。這可真是托了皇後娘娘的福了。”說完還故意看了看孟古青。
“是啊,玉福晉好福氣,妹妹們都要跟玉福晉學習,討得皇上的喜歡。只是可惜了,玉福晉是宮女出身,不能晉封妃嬪,只能做庶妃了。你說是不是陳福晉。”
陳氏一聽宮女出身,不能做妃嬪,只能甘居庶妃之位,就知道孟古青是借助如玉來告誡自己,無奈陳氏和皇後的身份天壤之別,陳氏也只敢暗中諷刺,絕對是不敢繼續頂嘴的。
看著陳氏消停了,孟古青也乏了,不想在和這些鶯鶯燕燕們繼續下去:“好了,本宮乏了,你們也都回宮去吧。”
“是,奴才們告退。”
“這些人,真是大膽,一個小小的庶妃就敢對皇後不敬,簡直是膽大包天!”
孟古青沒說什麽,因為她知道現在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,姑姑為了科爾沁,也會為自己解決掉一切自己不想看見的人,何必自己親自動手,讓人抓住把柄惹一身灰呢。
玉常在和庶妃陳氏一起走出了坤寧宮,陳氏道:“皇後娘娘看著母儀天下,新封皇後,可是這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。倒是妹妹,如此得到皇上的寵愛,你看,就連昨晚和皇上洞房花燭夜,皇上都來看你,看來妹妹是真心得到皇上的寵愛呢。”
如玉道:“今日本來我的身份是不該說話的,可是皇上卻讓奴才一定要來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陳氏傲慢的道:“皇上不喜歡皇後,可是沒有辦法啊,誰讓她命好,是太後的侄女呢。”
“咳咳!”突然蘇茉兒出現在兩個人面前,雖然蘇茉兒是下人,可是在太後和福臨面前都有一定的地位,不是一般的奴才,所以身為庶妃,自然是要對蘇茉兒恭敬有加。
“奴婢給常在,陳福晉請安。”
“蘇姑姑,蘇姑姑好。”
蘇茉兒一笑:“奴婢曾經聽過一句話,叫隔墻有耳,兩位可曾聽過這句話?”
陳氏略顯尷尬,不知道說什麽好,蘇茉兒接著說:“今兒奴婢來,是來傳太後娘娘的懿旨的。”
如玉和陳氏聽完急忙跪下。蘇茉兒拿起懿旨:“常在如玉,願皇後身側使喚宮女,大婚前勾引皇上,背主欺主,在皇上和皇後大婚之日侍寢,目無尊卑,目無嫡庶,特賜白綾一條,在上午前上路!”
“太後娘娘饒命啊,太後娘娘饒命啊!”如玉沒等蘇茉兒念完懿旨,哭號的大喊起來,旁邊的陳氏嚇得直哆嗦不敢說話,生怕一會再來一道懿旨要了她的命。
“玉常在,事情已經做了,就別怪太後娘娘眼裏容不下你。英雄向來不問出處,可是你不顧著自己的身份,做出有亂嫡庶,目無尊卑之事,那就是你的不對了,走吧玉常在,這眼看就晌午了。”
“我要見皇上!我要見皇上!皇上,皇上不會殺了我的。”
“皇上?太後娘娘寫這道懿旨的時候,皇上就在身側。你們以為皇上會救你們麽?來人拉下去!”
如玉被拉了下去,只剩下陳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,蘇茉兒繼續道:“陳福晉,這後宮向來都是尊卑有序,玉常在的下場就是她不懂規矩的結果,奴婢真希望您不要走她的老路,奴婢告退了。”
蘇茉兒莞爾一笑,走了,陳氏癱坐在地上,嚇得不輕。
養心殿
“什麽!金器都被皇後給退了?她要用銀器?她不是有毛病吧,放著送過去的金器不用,竟然要用銀的!”
此時小唐子跑了進來:“皇上,不好了,不好了。”
福臨怒道:“什麽不好了,大驚小怪。小心賞你板子。
“皇上,皇上皇太後傳了懿旨,賜死玉常在了!”
作者有話要說: 筆什赫額捏福晉:清朝後宮位分在康熙的時候在正式確立,氛圍皇後 皇貴妃 貴妃 妃 嬪 貴人 常在 答應。而在順治的時候,後宮位分相對有些混亂,庶妃一般被成為福晉
☆、初見博果兒
“什麽!賜死玉常在?是皇後唆使的麽?”
小唐子道:“不是,是太後娘娘今天早上叫了敬事房的奴才盤問,然後就下了懿旨。”
“什麽?難怪皇額娘留我在慈寧宮帶了這麽長時間。原來是想賜死玉常在,你們要朕喜歡你們給朕安排的女人,朕就偏不!只不過賜死一個玉常在罷了,後宮這麽多女人,都是朕的,我看你們能不能都賜死!”說著福臨狠狠的摔碎了一個茶杯,嚇得底下的奴才跪了一地。
福臨抓起小唐,嘶吼道:“朕是皇上!朕是皇上!竟然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,還留著這個皇上有個屁用!”
慈寧宮
“皇後拒絕了那些金器,換了銀器?那些庶妃真的敢當面就說出那樣的話來?”
如煙點頭:“是,但是皇後娘娘都很好的回絕了。”
太後道:“果然哀家賜死玉常在是正確的,殺了一個玉常在以儆效尤,看其他人還敢目無尊卑。青兒果然有母儀天下的樣子,只要她有這個心,哀家就知足了。倒是皇帝,讓哀家費心。”
養心殿
“皇帝哥哥,皇帝哥哥!”
福臨擡頭:“博果兒,你來了?”
博果兒道:“是呀,我都好幾天沒來看皇帝哥哥了,皇帝哥哥怎麽一臉的愁容,皇帝哥哥不是剛成過婚,而且據說皇嫂是科爾沁第一美女。怎麽皇帝哥哥還這樣愁眉不展?是不是皇嫂太過美貌,讓皇帝哥哥沈陷不能自拔。”
福臨道:“不得不承認,孟古青確實是生的美麗,可是她不是朕的心意,不是朕親自挑選的女子,是被人強加給朕的,所以朕不喜歡她!”
“啊?皇帝哥哥,你怎麽不喜歡她呢?”
福臨拍拍博果兒的肩膀:“博果兒,你現在還不懂,等你娶親了,你就明白了。現在朕想找一個自己真正鐘愛的女子都不容易。雖然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皇上,可是我連自己選擇喜歡的棋子的權利都沒有。”
博果兒聽了福臨的一頓牢騷,走出了養心殿。不過博果兒也沒放在心上,他早就聽說這個科爾沁第一美女,但是就是一直沒見過真人。大婚的那日又是蒙著喜帕,所以博果兒還是好奇,究竟是傳言誇大,還是皇帝哥哥的眼光實在太高,連科爾沁第一美女都不喜歡。
想著想著,突然孟古青帶著仁娜和如煙走了過去,旁邊路過的宮女太監急忙行禮:“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博果兒一聽,皇後娘娘,這便是我的皇嫂麽,博果兒帶著好奇心,湊了過去。
“臣弟給皇後娘娘請安,皇後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孟古青一轉身,博果兒一擡頭,目光對上的一剎那,博果兒驚呆了。
不愧是科爾沁第一美女,不愧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,不愧是吳克善的女兒。看來名不虛傳,果然是生的美麗,比起皇帝格格任何一個庶妃也都要好看。
孟古青自然認得這個是博果兒,先帝的十一阿哥。
“是十一爺啊。”孟古青淡淡的道。博果兒卻還沒緩過來,一直楞在那裏。知道自己的隨從搖著他的身子:“十一爺,十一爺。”博果兒才緩過神來。
“皇後娘娘晚安。”
孟古青一笑:“在科爾沁,本宮就聽聞十一爺風流倜儻,文韜武略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博果兒憨笑:“皇嫂擡舉了,和皇帝哥哥比起來還差遠了。博果兒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。”
孟古青甜甜一笑:“十一爺真是謙虛了。”
“博果兒以前只聽聞太後有個生的極美的侄女,後來成了我的皇嫂,如今一見果然是傳言不假呀。”孟古青被博果兒一下子逗笑了,博果兒道:“皇嫂笑起來的樣子,更是猶如西子。皇帝哥哥可真是幸福呀。”
正說著,突然後來傳來一個聲音:“博果兒,你怎麽在這裏。”來得人正是博果兒的生母貴太妃。
“兒臣給額娘請安。”
“臣妾給貴太妃請安。”
貴太妃看了一眼孟古青:“皇後也在啊。”
孟古青道:“在禦花園散步,偶然碰見十一阿哥,所以聊了幾句。”
貴太妃道:“皇後是要去給太後請安吧,哀家剛從太後那出來,快去吧,晚了太後該午睡了。”
孟古青哪個點頭:“那臣妾告退。”
看著孟古青遠去,貴太妃把博果兒拉到一邊:“兒子,你怎麽跟皇後站在一起,不管她得不得寵,都是皇上的女人,你碰不得,就是連單獨說話都使不得,知道麽!”
博果兒委屈道:“額娘,兒臣只是偶然遇見皇嫂過來請個安。額娘剛才說皇後不得寵,怎麽可能……”
貴太妃做了個噓的首飾:“我的祖宗,你小聲點。從去額娘的寢殿再說。”
這個皇後啊,是但年攝政王在他們小的時候給定下的婚事。自然皇上不樂意,皇上啊,現在就是和攝政王和太後對著幹。太後和攝政王喜歡的,無論多好,這皇上都不喜歡。這不,皇後進宮這麽長時間了,皇上竟然還沒和皇後圓房,而且竟然在大婚那日去了一個宮女出身的常在那裏!你說這皇後在這後宮還有什麽地位可言。太後千算萬算,算著他們科爾沁的榮華富貴,可是到頭來,卻算不到,他的寶貝兒子,竟然是這個樣子。”
博果兒怒道:“那對皇後也太不公平了,是皇帝哥哥和攝政王的恩怨,皇後娘娘她是無辜的啊。皇後娘娘生的那樣漂亮,難道就要在這後宮被那起子常在答應瞧不起麽?”
貴太妃搖了搖頭:“這樣不正好麽?中宮不得寵,皇後不能母儀天下,這是帝王的大忌啊。想當年她們母子奪走了本該屬於我們母子的東西,現在他們後宮大亂,他們母子越不可開交,對咱們母子越有利啊!
“額娘,兒臣說過多少遍了,兒子不想當皇帝。你就看皇帝哥哥就知道了,連這麽好的女子都要去討厭,不能喜歡,兒子覺得當皇帝不是什麽好事。還是我自由自在。”
“糊塗!當皇上可能坐擁天下,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就有什麽樣的女人,你看你皇上,想寵幸誰,誰就一步登天了。其實當年福臨和你差不多,就是因為大玉兒她有攝政王的支持,咱們母子才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啊。”
出了壽康宮,博果兒對自己額娘說的那些大道理倒是一句也沒聽進去,但是對皇上冷落皇後卻是銘記於心。
“皇帝哥哥真是暴殄天物,放著這麽漂亮的皇嫂不要,偏偏去喜歡那些個宮女,真是不可思議!”
一個月後
坤寧宮
“皇後娘娘,這是這個月敬事房的存檔,還請皇後娘娘過目。”
孟古青輕輕翻開記檔,這個月福臨又寵幸了兩個宮女一個封了答應,一個封了常在。除了自己,福臨也還算雨露均沾。現在巴氏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了,孟古青不想看見更多的庶妃肚子大起來,所以,孟古青做了一個決定。
孟古青把敬事房記檔交給仁娜,仁娜紅著眼眶道:“格格,您在科爾沁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,這一個月,皇上未曾踏足坤寧宮半步,那些庶妃們越發蹬鼻子上臉。”
孟古青擺弄著自己屋子裏的盆景:“仁娜,你不必未本宮難過。庶妃但凡是做的過分的,姑姑都會幫本宮解決掉。再說現在本宮在這裏生活的很好,除了有點想念額吉和額祈葛以外,一切都很好。
此時蘇茉兒走了進來:“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“是蘇姑姑。”
蘇茉兒道:“皇後娘娘,王爺馬上就到京城了,先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,然後太後會讓王爺來坤寧宮看皇後娘娘的。”
“什麽!額祈葛來了!”孟古青開心極了,抱著仁娜:“剛才還說想念額祈葛了,現在額祈葛就來了。”
大約過了兩個時辰,孟古青等啊等,盼啊盼,終於等到了吳克善。
“額祈葛!額祈葛!”
“皇後娘娘!”吳克善看見女兒,也止不住的悲傷。
“額祈葛快坐下。” 吳克善看著孟古青眼眶泛紅:“青兒,額祈葛多少知道後宮的事情,知道你在這裏受委屈了。”
孟古青道:“額祈葛說哪裏了,我在後宮很好,還有姑姑照顧。”
“雖然你不說,但是你從小就不會說謊,額祈葛知道你的日子不如意。當年你姑姑嫁到盛京,我第一次去看她,她也是這樣的神情,這麽多年,你又這樣。”
“額祈葛,您別擔心,女兒在這吃穿用度都是極好,那些嬪妃也都每日來給我請安,本宮是皇後,怎麽也不能委屈的了,額祈葛就放心。”
對了,今日,太後和我提到了十一阿哥,說十一阿哥的年紀也到了娶福晉的時候,說也希望他娶一個蒙古福晉。讓我替她想想人選。
孟古青道:“讓十一阿哥娶蒙古福晉,這樣更能親上加親,聯合科爾沁,還能牽制住貴太妃,太後娘娘這心思,果然是巧妙。咱們科爾沁親貴裏,適齡婚嫁的格格,翎泰年紀過小,那只有翎泰的親姐姐翊泰了。”
吳克善點頭:“是,翊泰不比翎泰,從小她就沈默寡言,但是她也是你的堂妹,太後的親侄女。太後的意思是,翊泰的性子不適合在宮中,所以翊泰,太後比較鐘意把她嫁給十一阿哥。至於翎泰,她機靈聰明,太後的意思,等她到了十三歲,讓她進宮協助你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大年三十拉~~~祝大家新年快樂,過年還在碼字,大家支持一下拉,求收藏
☆、反激法(捉蟲)
孟古青閉上眼睛,這一天終於拉了,翎泰是自己最疼愛的堂妹,上一世她的遭遇不必自己號多少,花一般的年紀卻要進宮受罪。這一世自己進宮是來覆仇的,可是翎泰,還要讓她進宮遭遇不幸麽?還有三年的時間,翎泰在十三歲之前,必須要想出辦法來。自然這個打算不能和額祈葛和姑姑說,他們滿心系著科爾沁的安危,再說如果自己說出來,會被認為是不想被分寵。
孟古青又道:“額祈葛,你往來進宮方便,能否下次來,給女兒帶幾本蒙醫的書。”
吳克善好奇道:“你出發那日,就臨時讓奴才們帶了幾本蒙醫,現在又讓額祈葛給你帶?怎麽想起學醫來了。”
孟古青笑笑:“後宮險惡,多懂點醫學是好的,咱們蒙古人的體質,這漢醫固然好,可是終究是針對漢人的,漢醫和蒙醫一起,女兒才能確保在後宮平安長久的生活下去。”
吳克善點頭:“是,你說的對,下次額祈葛一定給你多帶幾本。”
慈寧宮
“你額祈葛剛走,你難免傷心,所以哀家今日叫你來陪著哀家,也讓你緩解相思之苦。”
“太後娘娘多慮了,臣妾既然嫁到大清,家鄉固然會思念,但是也會以後宮為重。”
“哀家知道你懂事,得體。可是作為皇後,也該有力度,否則一些卑微之軀竟然敢蹬鼻子上臉。”
正說著,福臨走了進來:“兒子給皇額娘請安。”
福臨一看孟古青在這裏,轉身請安就要走:“皇額娘,兒子還有政事,已經給皇額娘請過安了,那兒子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皇帝!這大中午的辦什麽公事,過來,陪哀家和皇後坐坐。順便嘗嘗你舅舅帶來的蒙古小吃。”
福臨沒有辦法,只得坐下,卻渾身的不自在。
“皇額娘,皇上。臣妾有一個想法,趁今天皇上和皇額娘都在,臣妾想說出來。”
沒等太後開口,福臨怒道:“什麽想法,你是要多少賞賜和古玩,直接和內務府說去,別耽誤朕和皇額娘的時間!”
太後怒道:“皇帝!”覆而轉頭對孟古青說:“青兒,你說,你想到了什麽!”
孟古青起身:“臣妾進宮一個多月了,後宮的許多事情也慢慢熟悉了。臣妾發現後宮嬪妃多是庶妃,從宮女晉封,而且嬪妃數量也頗少。皇家要開枝散葉,綿延子嗣,所以臣妾想,給皇上選秀!”孟古青說完這句話,便笑著看福臨。
“選秀?青兒真是大度,身為一國皇後,竟然能主動提出選秀,真是難得。”
“臣妾正使身為皇後,才覺得一切要以皇家子嗣為重。多選些皇上鐘意的妹妹進來服侍皇上,這樣皇上和太後都能放心些。”
太後點頭:“後宮庶妃是太多了些,皇帝從未選過秀,可是這選秀離你們大婚也太近了些,說出去不好聽,晚些時候在選也不遲。”
“皇額娘,那就這樣,選秀要經過層層挑選,等到最後的殿選,怎麽也要半年的時間,現在開始,明年春天正好到殿選,這樣臣妾和皇上的大婚也過去半年,皇上你看如何?”
福臨覆雜的眼神,這孟古青不是該記恨所有女人麽?她怎麽還主動要求選秀,本來她就不得寵,要是再選些漂亮的,豈不是她要呆在冷宮了。難道,她真的不在乎朕?真的不在乎朕?
“好,朕沒意見,選秀就選秀吧。”
太後也很滿意:“其實呀,哀家最希望你們能抓緊生個皇孫給哀家抱抱,這嫡子和庶子還是有區別的,皇帝,你平日裏也要奪去坤寧宮,早日給哀家生個皇孫知道麽?”
福臨很是尷尬:“是,是。”說著看了孟古青一眼,孟古青並不看他,而是面帶微笑,像是做成了一件什麽好事。
“皇上,太後娘娘,攝政王來了。”
“他來幹什麽?這是慈寧宮,是我皇額娘的寢宮,他來幹什麽。”
“皇帝!別這樣,攝政王肯定有事,叫他進來吧。”
“給皇上請安,給皇太後請安,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孟古青起身:“攝政王安好。”
多爾袞看著福臨:“臣有要事去找皇上商量,結果養心殿的人說皇上來給太後請安了,所以臣就趕過來了。正好,太後也在,臣就把這事在慈寧宮說了。”
說著多爾袞看向孟古青,孟古青知趣,福了福身:“臣妾告退。”
看著孟古青走了,多爾袞道:“剛科爾沁部落決定,這次平定西北,不再出兵支持!”
“什麽!科爾沁怎麽會突然撤兵?”福臨急了:“現在正是用兵的時候,他們怎麽能這樣。”
“怎麽會這樣,你舅舅剛走,雖然皇後和哀家極力的掩飾,可是你舅舅是精明的人,再說這宮裏的流言蜚語早已傳遍,那些個庶妃恃寵而驕,越發的敢對皇後不敬。皇帝,中宮失和,庶妃得寵,是後宮大忌,後宮亂則前朝亂,前朝亂則國家亡啊。”
“現在科爾沁已經得到消息,說他們的格格在宮裏過的不好,當年皇阿瑪打下江山,也多虧了蒙古諸部的鼎力相助,所以皇阿瑪才給我們娶了蒙古福晉,滿蒙聯姻,政局穩定,百姓安居樂業才是大勢。”說著多爾袞看著太後:“就算當年我們和皇上一樣不願意,但是最後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。所以皇上,現在你冷落中宮,倒是尊卑顛倒,不是十四叔讓你接受你不喜歡的女子,只是希望皇上要以江山社稷為重。”
太後接著道:“青兒這孩子,剛才還提出要給皇上選秀,哪一個妻子希望多找幾個女人和自己分寵,可是青兒卻提出來了,這孩子真是賢惠。”
“可是,可是兒子就是不喜歡她,兒子想自己挑選皇後,想要自己喜歡的女子做妻子。”
太後嘆氣流淚:“你喜歡的女子,大可為嬪為妃,但是皇後的位置不是喜歡就可以坐的!”
“反正攝政王和皇額娘就是不喜歡朕自己做決定,無論是國事還是其他,甚至是自己的婚事,你們都不喜歡朕自己做主。什麽安定,穩定,科爾沁不出兵就罷了,大不了朕親自上戰場打仗。用不著他蒙古來幫忙!”
說著福臨跑了出去,太後垂淚道:“當年先帝獨獨寵愛姐姐,可是先帝也知道大局,對姑姑也是尊敬有加,而且姑姑中宮皇後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動搖。就算是姐姐,那麽得寵,也不敢對皇後之位有非分之想。可是皇帝,怎麽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。”
蘇茉兒安慰道:“皇上他還小,等長大了,自然會明白。”
“長大,都成婚了,還沒長大麽?皇上是一路一帆風順,都有我們保駕護航,沒有經歷過什麽挫折,現在不讓他接受挑戰,他是永遠不明白的。”
“多爾袞,你要幹什麽?”
多爾袞一笑:“放心,有你在,我多爾袞不會反的,但是你兒子要是一意孤行,保不準其他人不動心思。”
說著多爾袞離開了,太後癱坐在椅子上:“福臨,什麽時候能和我這個皇額娘和平相處,什麽時候能聽得進去額娘的話。從小他雖然日日來請安,可是他和哀家哪裏有母子的樣子。”
夜晚
福臨匆匆回養心殿,途中路過坤寧宮,突然從裏面傳出歡快的琴聲和笑聲。
“萬歲爺,這坤寧宮一點也不像主子不得寵的樣子啊,怎麽,怎麽這麽歡樂。”
福臨氣的不行,被朕冷落還這樣開心,這皇後是腦袋有病麽?福臨隨手抓來一個太監怒道:“這坤寧宮每天都這樣禮樂陣陣麽?”
“回皇上的話,這坤寧宮每日都這樣,主子對下人和藹,皇後娘娘心善,而且每日都能傳出笑聲,皇後娘娘每日都很高興。”
福臨道:“朕倒是要看看,你一個不得寵的皇後,有什麽值得高興的,走,小唐子,咱們進去!”
“是,皇上,擺駕坤寧宮。”
裏面的似乎孟古青絲毫沒察覺到福臨的到來,其實仁娜早在外面候著了,只見仁娜匆匆跑進來,沖孟古青一點頭,孟古青便會意了。
“今日開心,本宮便再彈一曲如何。”
“皇後娘娘禮樂精通,奴婢們望塵莫及。”
孟古青便手指穿梭在琴弦上,音符便像高山流水一樣流淌出來。
只見此時福臨走了進來,所有人都陶醉在孟古青的琴聲裏,不能自拔,根本沒主意到福臨走了進來。
“這首曲子,如此歡快,如此行雲流水,一點不像是傷心難過的曲子,難道,皇後她真的不在乎朕?”
福臨看著孟古青專註於彈琴的樣子,似乎是比大婚那日更美了,而且跳動著的音符,如同流淌的溪水,流進福臨的心裏。有那麽一瞬間,福臨似乎是要被融化了。
仁娜知道時機到了:“皇上吉祥!”
所有人楞在那裏,覆而急忙跪下請安。而孟古青,卻擡起頭,緩緩起身:“臣妾給皇上請安。”
福臨沒讓她起來,卻對那些奴才們說:“你們都下去吧!”
仁娜擔心的看了孟古青一眼,便帶著奴婢們都走出去。孟古青一直還鞠著禮,福臨卻不讓她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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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臨此時等著孟古青跟自己皇額娘哭訴,可是孟古青只是緩緩站起來謝恩:“臣妾多謝太後賞賜。”一點哭鬧都沒有,而且孟古青今早特意讓人上妝,臉色紅潤,氣色極好。不像是受了氣,而且心情也極佳的樣子。這樣福臨納了悶,難道這個皇後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?不可能!她只是暫時偽裝的,朕不能被她迷惑,他是多爾袞逼著自己娶回來的,朕不能喜歡她,不能!
快到晌午,孟古青才從慈寧宮出來,而福臨被太後留在了慈寧宮,一是太後要訓斥福臨,而是想拖住福臨,在上午把玉常在賜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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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賜死玉常在
孟古青回到坤寧宮,剛坐定,內務府總管江海成就來了。
“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。奴才是內務府總管江海成。”
“是江公公啊,有什麽事麽?”
“啟稟皇後娘娘,奴才今日特意給坤寧宮送來一些金器,奴才知道皇後娘娘在科爾沁用慣了金器,所以特意送來,還請娘娘笑納。”
孟古青一笑,自己身邊的宮女沒等大婚就被皇上寵幸,自己昨夜大婚之喜,皇上卻宿在了玉常在處,這幾乎是滿弓人盡皆知的消息了,內務府向來是拜高踩低,就連皇後都不例外,按照往常,雖然自己是皇後,但是一定是個不得寵的,這些奴才們只要不得罪自己就沒事了,犯不著費力給自己送這麽貴重的東西。皇上一直崇尚節儉,孟古青不是不知道,而且在慈寧宮,太後用的都是銀器。倘若自己真的接受這些,那可是要僭越到太後上去,顯然,這是福臨的主意。
福臨為了兩年後的廢後可謂從成婚那天起就做好了準備,自己前一世就是這樣稀裏糊塗的掉進福臨設下的陷阱裏。積少成多,等到了福臨覺得自己可以廢後了的時候一舉廢後,不管自己是不是無辜的,只因自己是攝政王從小就給他定的婚事。
福臨,你真以為誰都喜歡你麽?誰都喜歡坐皇後麽?十四歲之前,我孟古青在科爾沁無憂無慮,自由自在。十四歲嫁給你開始,我要開始守規矩,小心伺候你,還要聽你的侮辱,受你的冷漠,隨時還有各路嬪妃的夾攻和陷害。
孟古青看了看窗外開的正艷的花朵,回頭對江海成道:“江公公,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吧。本宮不會要的。”
江海成傻眼了“娘娘不是最喜歡這些東西了麽?怎麽,怎麽……”
孟古青一笑:“皇上崇尚節儉,而且就連太後那裏用的都是銀器,本宮雖然是皇後,但是也不能享奢靡之風,作為眾嬪妃的表率,本宮也不能享用這些東西。江公公還是給本宮換一些銀器過來吧。”
“皇後娘娘,這可是,可是……”
“ 沒什麽可是的,如煙。”孟古青示意如煙,如煙會意:“江公公請吧。”
江海成沒有辦法,只得道:“那奴才告退。”
江海成剛走,還沒等孟古青緩過氣來,如煙進來道:“皇後娘娘各宮嬪妃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。”
孟古青放下茶杯,心裏想著,終於來了,其實福臨和太後都不可怕,這些個女人才是真正可怕的:“讓他們進來吧。”
“奴才們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孟古青掃了一眼下面的人,除了新封的玉常在,其他都是上一世出現過的,這個玉常在還是如玉,也都算是老朋友了。不過,雖然孟古青認得他們,他們還不認得自己不是,所以孟古青便道:“妹妹們都起身吧。仁娜賜坐。”
孟古青的眼光掃到一個女人身上,這個女人肚子微隆,她正用自己的手撫摸著肚子,一幅驕傲的神情。孟古青自然認得她,庶妃巴氏,人稱筆什赫額捏福晉(見坐著有話要說註釋1)。
巴氏似乎看出了皇後太看她,便起身,微微俯身:“奴才庶妃巴氏,給皇後娘娘請安,還請皇後娘娘見諒,奴才有孕在身,不能行跪禮。”
孟古青道:“這是自然,筆什赫額捏福晉快坐下,你肚子的,是咱們皇上的第一個子嗣,可是要加倍小心,要是是個皇子,那可就是長子。本宮雖然是中宮,但是卻比妹妹們晚進宮,在這之前,妹妹們伺候皇上盡心盡力,本宮自然要嘉獎。仁娜!”
仁娜會意,示意其他人拿賞賜給下面的嬪妃,另外多加了一件太後送給自己的玉如意給巴氏。
“奴才多謝皇後娘娘。”
孟古青道:“這頂玉如意,生性溫和,是上好的良玉,保胎用最好,筆什赫額捏福晉一定要好好安胎,給皇上誕下以為阿哥。”
其實這大阿哥,只活了八十多天,上一世的事情還刻在腦海,別看巴氏現在這麽驕傲,可是當大阿哥死的時候,巴氏哭的幾乎昏厥過去,大阿哥的逝去,也讓巴氏失去了唯一的依靠。
“玉常在不該給皇後娘娘磕頭請按麽?昨晚是妹妹你伺候的萬歲爺,按照規矩,侍寢後第二天都要給皇後請安的,妹妹可別忘了規矩呀。”
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,頓時整個坤寧宮會客大殿上立刻安靜下來,靜的一根針掉下來似乎都能聽見。孟古青順著聲音看去,原來是庶妃陳氏。
庶妃陳氏,孟古青在腦海開始思索這個人,很快想起來這個人,陳氏很不老實,宮女出身,心比天高命比紙薄。福臨為了孤立蒙古後妃,又不能很快把董鄂氏接進宮,所以寵幸低等宮女便是福臨發洩的一個方式。孟古青記得,上一世到自己被廢為止,福臨的後宮的庶妃,幾乎都是宮女出身,而且有幾個人,還有了孩子。而五宮尊貴的蒙古後妃,屈辱沒有一個有所出。所以那些宮女出身的庶妃,便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。再加上這幾日福臨對自己的羞辱,對庶妃的寵幸,更讓他們目無尊卑,心無嫡庶。
“奴才常在如玉,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“玉常在好福氣啊,在皇後娘娘大婚前幾日被封為常在,剛萬歲爺又下旨,說要晉封庶妃呢,想著姐姐我可是等了一年多才從常在晉封到庶妃,這玉常在只不過幾天的功夫,就變成玉福晉了。這可真是托了皇後娘娘的福了。”說完還故意看了看孟古青。
“是啊,玉福晉好福氣,妹妹們都要跟玉福晉學習,討得皇上的喜歡。只是可惜了,玉福晉是宮女出身,不能晉封妃嬪,只能做庶妃了。你說是不是陳福晉。”
陳氏一聽宮女出身,不能做妃嬪,只能甘居庶妃之位,就知道孟古青是借助如玉來告誡自己,無奈陳氏和皇後的身份天壤之別,陳氏也只敢暗中諷刺,絕對是不敢繼續頂嘴的。
看著陳氏消停了,孟古青也乏了,不想在和這些鶯鶯燕燕們繼續下去:“好了,本宮乏了,你們也都回宮去吧。”
“是,奴才們告退。”
“這些人,真是大膽,一個小小的庶妃就敢對皇後不敬,簡直是膽大包天!”
孟古青沒說什麽,因為她知道現在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,姑姑為了科爾沁,也會為自己解決掉一切自己不想看見的人,何必自己親自動手,讓人抓住把柄惹一身灰呢。
玉常在和庶妃陳氏一起走出了坤寧宮,陳氏道:“皇後娘娘看著母儀天下,新封皇後,可是這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。倒是妹妹,如此得到皇上的寵愛,你看,就連昨晚和皇上洞房花燭夜,皇上都來看你,看來妹妹是真心得到皇上的寵愛呢。”
如玉道:“今日本來我的身份是不該說話的,可是皇上卻讓奴才一定要來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陳氏傲慢的道:“皇上不喜歡皇後,可是沒有辦法啊,誰讓她命好,是太後的侄女呢。”
“咳咳!”突然蘇茉兒出現在兩個人面前,雖然蘇茉兒是下人,可是在太後和福臨面前都有一定的地位,不是一般的奴才,所以身為庶妃,自然是要對蘇茉兒恭敬有加。
“奴婢給常在,陳福晉請安。”
“蘇姑姑,蘇姑姑好。”
蘇茉兒一笑:“奴婢曾經聽過一句話,叫隔墻有耳,兩位可曾聽過這句話?”
陳氏略顯尷尬,不知道說什麽好,蘇茉兒接著說:“今兒奴婢來,是來傳太後娘娘的懿旨的。”
如玉和陳氏聽完急忙跪下。蘇茉兒拿起懿旨:“常在如玉,願皇後身側使喚宮女,大婚前勾引皇上,背主欺主,在皇上和皇後大婚之日侍寢,目無尊卑,目無嫡庶,特賜白綾一條,在上午前上路!”
“太後娘娘饒命啊,太後娘娘饒命啊!”如玉沒等蘇茉兒念完懿旨,哭號的大喊起來,旁邊的陳氏嚇得直哆嗦不敢說話,生怕一會再來一道懿旨要了她的命。
“玉常在,事情已經做了,就別怪太後娘娘眼裏容不下你。英雄向來不問出處,可是你不顧著自己的身份,做出有亂嫡庶,目無尊卑之事,那就是你的不對了,走吧玉常在,這眼看就晌午了。”
“我要見皇上!我要見皇上!皇上,皇上不會殺了我的。”
“皇上?太後娘娘寫這道懿旨的時候,皇上就在身側。你們以為皇上會救你們麽?來人拉下去!”
如玉被拉了下去,只剩下陳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,蘇茉兒繼續道:“陳福晉,這後宮向來都是尊卑有序,玉常在的下場就是她不懂規矩的結果,奴婢真希望您不要走她的老路,奴婢告退了。”
蘇茉兒莞爾一笑,走了,陳氏癱坐在地上,嚇得不輕。
養心殿
“什麽!金器都被皇後給退了?她要用銀器?她不是有毛病吧,放著送過去的金器不用,竟然要用銀的!”
此時小唐子跑了進來:“皇上,不好了,不好了。”
福臨怒道:“什麽不好了,大驚小怪。小心賞你板子。
“皇上,皇上皇太後傳了懿旨,賜死玉常在了!”
作者有話要說: 筆什赫額捏福晉:清朝後宮位分在康熙的時候在正式確立,氛圍皇後 皇貴妃 貴妃 妃 嬪 貴人 常在 答應。而在順治的時候,後宮位分相對有些混亂,庶妃一般被成為福晉
☆、初見博果兒
“什麽!賜死玉常在?是皇後唆使的麽?”
小唐子道:“不是,是太後娘娘今天早上叫了敬事房的奴才盤問,然後就下了懿旨。”
“什麽?難怪皇額娘留我在慈寧宮帶了這麽長時間。原來是想賜死玉常在,你們要朕喜歡你們給朕安排的女人,朕就偏不!只不過賜死一個玉常在罷了,後宮這麽多女人,都是朕的,我看你們能不能都賜死!”說著福臨狠狠的摔碎了一個茶杯,嚇得底下的奴才跪了一地。
福臨抓起小唐,嘶吼道:“朕是皇上!朕是皇上!竟然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,還留著這個皇上有個屁用!”
慈寧宮
“皇後拒絕了那些金器,換了銀器?那些庶妃真的敢當面就說出那樣的話來?”
如煙點頭:“是,但是皇後娘娘都很好的回絕了。”
太後道:“果然哀家賜死玉常在是正確的,殺了一個玉常在以儆效尤,看其他人還敢目無尊卑。青兒果然有母儀天下的樣子,只要她有這個心,哀家就知足了。倒是皇帝,讓哀家費心。”
養心殿
“皇帝哥哥,皇帝哥哥!”
福臨擡頭:“博果兒,你來了?”
博果兒道:“是呀,我都好幾天沒來看皇帝哥哥了,皇帝哥哥怎麽一臉的愁容,皇帝哥哥不是剛成過婚,而且據說皇嫂是科爾沁第一美女。怎麽皇帝哥哥還這樣愁眉不展?是不是皇嫂太過美貌,讓皇帝哥哥沈陷不能自拔。”
福臨道:“不得不承認,孟古青確實是生的美麗,可是她不是朕的心意,不是朕親自挑選的女子,是被人強加給朕的,所以朕不喜歡她!”
“啊?皇帝哥哥,你怎麽不喜歡她呢?”
福臨拍拍博果兒的肩膀:“博果兒,你現在還不懂,等你娶親了,你就明白了。現在朕想找一個自己真正鐘愛的女子都不容易。雖然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皇上,可是我連自己選擇喜歡的棋子的權利都沒有。”
博果兒聽了福臨的一頓牢騷,走出了養心殿。不過博果兒也沒放在心上,他早就聽說這個科爾沁第一美女,但是就是一直沒見過真人。大婚的那日又是蒙著喜帕,所以博果兒還是好奇,究竟是傳言誇大,還是皇帝哥哥的眼光實在太高,連科爾沁第一美女都不喜歡。
想著想著,突然孟古青帶著仁娜和如煙走了過去,旁邊路過的宮女太監急忙行禮:“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博果兒一聽,皇後娘娘,這便是我的皇嫂麽,博果兒帶著好奇心,湊了過去。
“臣弟給皇後娘娘請安,皇後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孟古青一轉身,博果兒一擡頭,目光對上的一剎那,博果兒驚呆了。
不愧是科爾沁第一美女,不愧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,不愧是吳克善的女兒。看來名不虛傳,果然是生的美麗,比起皇帝格格任何一個庶妃也都要好看。
孟古青自然認得這個是博果兒,先帝的十一阿哥。
“是十一爺啊。”孟古青淡淡的道。博果兒卻還沒緩過來,一直楞在那裏。知道自己的隨從搖著他的身子:“十一爺,十一爺。”博果兒才緩過神來。
“皇後娘娘晚安。”
孟古青一笑:“在科爾沁,本宮就聽聞十一爺風流倜儻,文韜武略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博果兒憨笑:“皇嫂擡舉了,和皇帝哥哥比起來還差遠了。博果兒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。”
孟古青甜甜一笑:“十一爺真是謙虛了。”
“博果兒以前只聽聞太後有個生的極美的侄女,後來成了我的皇嫂,如今一見果然是傳言不假呀。”孟古青被博果兒一下子逗笑了,博果兒道:“皇嫂笑起來的樣子,更是猶如西子。皇帝哥哥可真是幸福呀。”
正說著,突然後來傳來一個聲音:“博果兒,你怎麽在這裏。”來得人正是博果兒的生母貴太妃。
“兒臣給額娘請安。”
“臣妾給貴太妃請安。”
貴太妃看了一眼孟古青:“皇後也在啊。”
孟古青道:“在禦花園散步,偶然碰見十一阿哥,所以聊了幾句。”
貴太妃道:“皇後是要去給太後請安吧,哀家剛從太後那出來,快去吧,晚了太後該午睡了。”
孟古青哪個點頭:“那臣妾告退。”
看著孟古青遠去,貴太妃把博果兒拉到一邊:“兒子,你怎麽跟皇後站在一起,不管她得不得寵,都是皇上的女人,你碰不得,就是連單獨說話都使不得,知道麽!”
博果兒委屈道:“額娘,兒臣只是偶然遇見皇嫂過來請個安。額娘剛才說皇後不得寵,怎麽可能……”
貴太妃做了個噓的首飾:“我的祖宗,你小聲點。從去額娘的寢殿再說。”
這個皇後啊,是但年攝政王在他們小的時候給定下的婚事。自然皇上不樂意,皇上啊,現在就是和攝政王和太後對著幹。太後和攝政王喜歡的,無論多好,這皇上都不喜歡。這不,皇後進宮這麽長時間了,皇上竟然還沒和皇後圓房,而且竟然在大婚那日去了一個宮女出身的常在那裏!你說這皇後在這後宮還有什麽地位可言。太後千算萬算,算著他們科爾沁的榮華富貴,可是到頭來,卻算不到,他的寶貝兒子,竟然是這個樣子。”
博果兒怒道:“那對皇後也太不公平了,是皇帝哥哥和攝政王的恩怨,皇後娘娘她是無辜的啊。皇後娘娘生的那樣漂亮,難道就要在這後宮被那起子常在答應瞧不起麽?”
貴太妃搖了搖頭:“這樣不正好麽?中宮不得寵,皇後不能母儀天下,這是帝王的大忌啊。想當年她們母子奪走了本該屬於我們母子的東西,現在他們後宮大亂,他們母子越不可開交,對咱們母子越有利啊!
“額娘,兒臣說過多少遍了,兒子不想當皇帝。你就看皇帝哥哥就知道了,連這麽好的女子都要去討厭,不能喜歡,兒子覺得當皇帝不是什麽好事。還是我自由自在。”
“糊塗!當皇上可能坐擁天下,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就有什麽樣的女人,你看你皇上,想寵幸誰,誰就一步登天了。其實當年福臨和你差不多,就是因為大玉兒她有攝政王的支持,咱們母子才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啊。”
出了壽康宮,博果兒對自己額娘說的那些大道理倒是一句也沒聽進去,但是對皇上冷落皇後卻是銘記於心。
“皇帝哥哥真是暴殄天物,放著這麽漂亮的皇嫂不要,偏偏去喜歡那些個宮女,真是不可思議!”
一個月後
坤寧宮
“皇後娘娘,這是這個月敬事房的存檔,還請皇後娘娘過目。”
孟古青輕輕翻開記檔,這個月福臨又寵幸了兩個宮女一個封了答應,一個封了常在。除了自己,福臨也還算雨露均沾。現在巴氏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了,孟古青不想看見更多的庶妃肚子大起來,所以,孟古青做了一個決定。
孟古青把敬事房記檔交給仁娜,仁娜紅著眼眶道:“格格,您在科爾沁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,這一個月,皇上未曾踏足坤寧宮半步,那些庶妃們越發蹬鼻子上臉。”
孟古青擺弄著自己屋子裏的盆景:“仁娜,你不必未本宮難過。庶妃但凡是做的過分的,姑姑都會幫本宮解決掉。再說現在本宮在這裏生活的很好,除了有點想念額吉和額祈葛以外,一切都很好。
此時蘇茉兒走了進來:“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“是蘇姑姑。”
蘇茉兒道:“皇後娘娘,王爺馬上就到京城了,先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,然後太後會讓王爺來坤寧宮看皇後娘娘的。”
“什麽!額祈葛來了!”孟古青開心極了,抱著仁娜:“剛才還說想念額祈葛了,現在額祈葛就來了。”
大約過了兩個時辰,孟古青等啊等,盼啊盼,終於等到了吳克善。
“額祈葛!額祈葛!”
“皇後娘娘!”吳克善看見女兒,也止不住的悲傷。
“額祈葛快坐下。” 吳克善看著孟古青眼眶泛紅:“青兒,額祈葛多少知道後宮的事情,知道你在這裏受委屈了。”
孟古青道:“額祈葛說哪裏了,我在後宮很好,還有姑姑照顧。”
“雖然你不說,但是你從小就不會說謊,額祈葛知道你的日子不如意。當年你姑姑嫁到盛京,我第一次去看她,她也是這樣的神情,這麽多年,你又這樣。”
“額祈葛,您別擔心,女兒在這吃穿用度都是極好,那些嬪妃也都每日來給我請安,本宮是皇後,怎麽也不能委屈的了,額祈葛就放心。”
對了,今日,太後和我提到了十一阿哥,說十一阿哥的年紀也到了娶福晉的時候,說也希望他娶一個蒙古福晉。讓我替她想想人選。
孟古青道:“讓十一阿哥娶蒙古福晉,這樣更能親上加親,聯合科爾沁,還能牽制住貴太妃,太後娘娘這心思,果然是巧妙。咱們科爾沁親貴裏,適齡婚嫁的格格,翎泰年紀過小,那只有翎泰的親姐姐翊泰了。”
吳克善點頭:“是,翊泰不比翎泰,從小她就沈默寡言,但是她也是你的堂妹,太後的親侄女。太後的意思是,翊泰的性子不適合在宮中,所以翊泰,太後比較鐘意把她嫁給十一阿哥。至於翎泰,她機靈聰明,太後的意思,等她到了十三歲,讓她進宮協助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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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反激法(捉蟲)
孟古青閉上眼睛,這一天終於拉了,翎泰是自己最疼愛的堂妹,上一世她的遭遇不必自己號多少,花一般的年紀卻要進宮受罪。這一世自己進宮是來覆仇的,可是翎泰,還要讓她進宮遭遇不幸麽?還有三年的時間,翎泰在十三歲之前,必須要想出辦法來。自然這個打算不能和額祈葛和姑姑說,他們滿心系著科爾沁的安危,再說如果自己說出來,會被認為是不想被分寵。
孟古青又道:“額祈葛,你往來進宮方便,能否下次來,給女兒帶幾本蒙醫的書。”
吳克善好奇道:“你出發那日,就臨時讓奴才們帶了幾本蒙醫,現在又讓額祈葛給你帶?怎麽想起學醫來了。”
孟古青笑笑:“後宮險惡,多懂點醫學是好的,咱們蒙古人的體質,這漢醫固然好,可是終究是針對漢人的,漢醫和蒙醫一起,女兒才能確保在後宮平安長久的生活下去。”
吳克善點頭:“是,你說的對,下次額祈葛一定給你多帶幾本。”
慈寧宮
“你額祈葛剛走,你難免傷心,所以哀家今日叫你來陪著哀家,也讓你緩解相思之苦。”
“太後娘娘多慮了,臣妾既然嫁到大清,家鄉固然會思念,但是也會以後宮為重。”
“哀家知道你懂事,得體。可是作為皇後,也該有力度,否則一些卑微之軀竟然敢蹬鼻子上臉。”
正說著,福臨走了進來:“兒子給皇額娘請安。”
福臨一看孟古青在這裏,轉身請安就要走:“皇額娘,兒子還有政事,已經給皇額娘請過安了,那兒子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皇帝!這大中午的辦什麽公事,過來,陪哀家和皇後坐坐。順便嘗嘗你舅舅帶來的蒙古小吃。”
福臨沒有辦法,只得坐下,卻渾身的不自在。
“皇額娘,皇上。臣妾有一個想法,趁今天皇上和皇額娘都在,臣妾想說出來。”
沒等太後開口,福臨怒道:“什麽想法,你是要多少賞賜和古玩,直接和內務府說去,別耽誤朕和皇額娘的時間!”
太後怒道:“皇帝!”覆而轉頭對孟古青說:“青兒,你說,你想到了什麽!”
孟古青起身:“臣妾進宮一個多月了,後宮的許多事情也慢慢熟悉了。臣妾發現後宮嬪妃多是庶妃,從宮女晉封,而且嬪妃數量也頗少。皇家要開枝散葉,綿延子嗣,所以臣妾想,給皇上選秀!”孟古青說完這句話,便笑著看福臨。
“選秀?青兒真是大度,身為一國皇後,竟然能主動提出選秀,真是難得。”
“臣妾正使身為皇後,才覺得一切要以皇家子嗣為重。多選些皇上鐘意的妹妹進來服侍皇上,這樣皇上和太後都能放心些。”
太後點頭:“後宮庶妃是太多了些,皇帝從未選過秀,可是這選秀離你們大婚也太近了些,說出去不好聽,晚些時候在選也不遲。”
“皇額娘,那就這樣,選秀要經過層層挑選,等到最後的殿選,怎麽也要半年的時間,現在開始,明年春天正好到殿選,這樣臣妾和皇上的大婚也過去半年,皇上你看如何?”
福臨覆雜的眼神,這孟古青不是該記恨所有女人麽?她怎麽還主動要求選秀,本來她就不得寵,要是再選些漂亮的,豈不是她要呆在冷宮了。難道,她真的不在乎朕?真的不在乎朕?
“好,朕沒意見,選秀就選秀吧。”
太後也很滿意:“其實呀,哀家最希望你們能抓緊生個皇孫給哀家抱抱,這嫡子和庶子還是有區別的,皇帝,你平日裏也要奪去坤寧宮,早日給哀家生個皇孫知道麽?”
福臨很是尷尬:“是,是。”說著看了孟古青一眼,孟古青並不看他,而是面帶微笑,像是做成了一件什麽好事。
“皇上,太後娘娘,攝政王來了。”
“他來幹什麽?這是慈寧宮,是我皇額娘的寢宮,他來幹什麽。”
“皇帝!別這樣,攝政王肯定有事,叫他進來吧。”
“給皇上請安,給皇太後請安,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
孟古青起身:“攝政王安好。”
多爾袞看著福臨:“臣有要事去找皇上商量,結果養心殿的人說皇上來給太後請安了,所以臣就趕過來了。正好,太後也在,臣就把這事在慈寧宮說了。”
說著多爾袞看向孟古青,孟古青知趣,福了福身:“臣妾告退。”
看著孟古青走了,多爾袞道:“剛科爾沁部落決定,這次平定西北,不再出兵支持!”
“什麽!科爾沁怎麽會突然撤兵?”福臨急了:“現在正是用兵的時候,他們怎麽能這樣。”
“怎麽會這樣,你舅舅剛走,雖然皇後和哀家極力的掩飾,可是你舅舅是精明的人,再說這宮裏的流言蜚語早已傳遍,那些個庶妃恃寵而驕,越發的敢對皇後不敬。皇帝,中宮失和,庶妃得寵,是後宮大忌,後宮亂則前朝亂,前朝亂則國家亡啊。”
“現在科爾沁已經得到消息,說他們的格格在宮裏過的不好,當年皇阿瑪打下江山,也多虧了蒙古諸部的鼎力相助,所以皇阿瑪才給我們娶了蒙古福晉,滿蒙聯姻,政局穩定,百姓安居樂業才是大勢。”說著多爾袞看著太後:“就算當年我們和皇上一樣不願意,但是最後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。所以皇上,現在你冷落中宮,倒是尊卑顛倒,不是十四叔讓你接受你不喜歡的女子,只是希望皇上要以江山社稷為重。”
太後接著道:“青兒這孩子,剛才還提出要給皇上選秀,哪一個妻子希望多找幾個女人和自己分寵,可是青兒卻提出來了,這孩子真是賢惠。”
“可是,可是兒子就是不喜歡她,兒子想自己挑選皇後,想要自己喜歡的女子做妻子。”
太後嘆氣流淚:“你喜歡的女子,大可為嬪為妃,但是皇後的位置不是喜歡就可以坐的!”
“反正攝政王和皇額娘就是不喜歡朕自己做決定,無論是國事還是其他,甚至是自己的婚事,你們都不喜歡朕自己做主。什麽安定,穩定,科爾沁不出兵就罷了,大不了朕親自上戰場打仗。用不著他蒙古來幫忙!”
說著福臨跑了出去,太後垂淚道:“當年先帝獨獨寵愛姐姐,可是先帝也知道大局,對姑姑也是尊敬有加,而且姑姑中宮皇後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動搖。就算是姐姐,那麽得寵,也不敢對皇後之位有非分之想。可是皇帝,怎麽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。”
蘇茉兒安慰道:“皇上他還小,等長大了,自然會明白。”
“長大,都成婚了,還沒長大麽?皇上是一路一帆風順,都有我們保駕護航,沒有經歷過什麽挫折,現在不讓他接受挑戰,他是永遠不明白的。”
“多爾袞,你要幹什麽?”
多爾袞一笑:“放心,有你在,我多爾袞不會反的,但是你兒子要是一意孤行,保不準其他人不動心思。”
說著多爾袞離開了,太後癱坐在椅子上:“福臨,什麽時候能和我這個皇額娘和平相處,什麽時候能聽得進去額娘的話。從小他雖然日日來請安,可是他和哀家哪裏有母子的樣子。”
夜晚
福臨匆匆回養心殿,途中路過坤寧宮,突然從裏面傳出歡快的琴聲和笑聲。
“萬歲爺,這坤寧宮一點也不像主子不得寵的樣子啊,怎麽,怎麽這麽歡樂。”
福臨氣的不行,被朕冷落還這樣開心,這皇後是腦袋有病麽?福臨隨手抓來一個太監怒道:“這坤寧宮每天都這樣禮樂陣陣麽?”
“回皇上的話,這坤寧宮每日都這樣,主子對下人和藹,皇後娘娘心善,而且每日都能傳出笑聲,皇後娘娘每日都很高興。”
福臨道:“朕倒是要看看,你一個不得寵的皇後,有什麽值得高興的,走,小唐子,咱們進去!”
“是,皇上,擺駕坤寧宮。”
裏面的似乎孟古青絲毫沒察覺到福臨的到來,其實仁娜早在外面候著了,只見仁娜匆匆跑進來,沖孟古青一點頭,孟古青便會意了。
“今日開心,本宮便再彈一曲如何。”
“皇後娘娘禮樂精通,奴婢們望塵莫及。”
孟古青便手指穿梭在琴弦上,音符便像高山流水一樣流淌出來。
只見此時福臨走了進來,所有人都陶醉在孟古青的琴聲裏,不能自拔,根本沒主意到福臨走了進來。
“這首曲子,如此歡快,如此行雲流水,一點不像是傷心難過的曲子,難道,皇後她真的不在乎朕?”
福臨看著孟古青專註於彈琴的樣子,似乎是比大婚那日更美了,而且跳動著的音符,如同流淌的溪水,流進福臨的心裏。有那麽一瞬間,福臨似乎是要被融化了。
仁娜知道時機到了:“皇上吉祥!”
所有人楞在那裏,覆而急忙跪下請安。而孟古青,卻擡起頭,緩緩起身:“臣妾給皇上請安。”
福臨沒讓她起來,卻對那些奴才們說:“你們都下去吧!”
仁娜擔心的看了孟古青一眼,便帶著奴婢們都走出去。孟古青一直還鞠著禮,福臨卻不讓她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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